小時候看病總享有特權,伯父是醫生,從嬰兒看他到大學生,直到他倒下。到醫院看病從來沒有等過,不管我掛到幾號,爸爸總是拉著我的小手大搖大擺的進伯父診間,下一個就是我,看完病出診間看到外頭排隊等待的其他病人,暗自會為自己比別人提早看到醫師而高興。但長大較懂事後,開始會有些罪惡感,但貪圖方便,也從未勇敢地要求老爸「我們在外面等吧!」
幾年過後成為醫學生、醫生,也學會了平等人權的概念,在自家醫院看病時總是乖乖地排隊等叫號,變得完全不會想要利用院內員工的身份要求特殊的權利,這或許是「因為自己不喜歡那些耍特權的人,自己也就不願使用特權」。過去黨國一家的時代,特權的投機份子,不曉得傷害多少無辜百姓的權力,每每聽到這些事例,心中就厭惡。
這幾天,幾個朋友生病,「透過管道」我拜託幾位醫師幫忙,近些日子有個特權關説求官的例子在媒體上吵得沸沸揚揚,總會聯想到自己的「透過管道」算不算特權官說,雖然我這些朋友不是什麼達官貴人,甚至從不同的角度來看他們都是弱勢,但他們還是得到一般民眾得不到的方便。我的「拜託請求」某種層度上也算是關說,心中仍有一滴滴地罪惡感,但這些朋友因為生病面對的苦痛合理化我內心的罪惡感。
過去曾經想過自己以後看門診要怎麼面對親戚朋友的請求?我想可以讓他們提早來,在門診時間還沒到前,替他們看病,否則就得請他們跟其他病人一起等,這是我想到的最好方法。
這是一個不平等、資源分配不均的社會,希望自己永遠站在弱勢的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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