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6/21(一) 微冷
這個星期君每天都有法語課,所以早上就我一人四處探險。9:50AM來到橘園美術館,看告示應該9:45AM就要開門了,結果我們這一大群觀光客可是足足在外面吹了一小時的寒風才等到開館,凍的我牙齒打顫打到下巴差點掉下來。門票不便宜,49F = 49x5 N.T,結果裡面多數是莫內等印象派大師的作品,一半以上都是同一個主題,好比睡蓮,右邊7,8幅是有橋的,左邊7,8幅是角落有一小戳柳樹的,後面是7,8幅睡蓮飄在水上的。不幸的是,本人美術方面的鑑賞力僅夠我吃力地分辨出色調上的差異,除此之外,實在難以體會其中藝術家心境上的複雜轉換,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大約一個小時後決定放棄掙扎,逃難般的走出博物館準備搭地鐵。
途中經過協和廣場,頂尖鍍金的尖方碑把歷史功過交付給了曠遠的神秘,而法國回送埃及的是立在薩拉古丁堡教堂的一座小小的鐵製鐘樓,據說埃及後悔了,可是已來不及,豪氣萬千的尖方碑豎起來,帶著祖國的寂寥,惆悵地凝視著繁忙的巴黎街頭。
來到盧森堡公園,站在公園外就已被一大圈高聳的樹牆給迷住了,迫不及待想看看裡頭藏了什麼寶貝。儼然像一座森林的Jardin du Luxembourg該是巴黎人的後花園吧,看著認真素描的學生,上戶外討論課的年輕人,打槌球的老伯伯,推嬰兒車散步的媽媽,慢慢的繞完一大圈,我嘆了一口氣,斜斜的靠在噴水池旁的椅子上發呆,阿!真幸福,有這樣一片綠地……..。
下午跟君去Pere Lachaise附近的墓園,大家一定很好奇去死人墳墓看幹麻?
這是因為出國前一天在世界地理雜誌上看到一篇介紹巴黎墓園的文章,聽說裡面有許多名人和特別的雕像,在作者的三寸不爛之舌下,讓我深信此行必將不虛此生,還很得意的帶了地圖去比對名人的墳墓,但是踏進去墓園後發現地圖的最大功用就是讓我們失去方向,小徑歪歪斜斜,名字又看不懂,就在最後一滴耐心快用光的時候,奇蹟似眼前出現蕭邦的墳墓,墓前有一個少女哭泣的雕像,我和君征征地站了幾分鐘,想像這位生於波蘭卻死於斯的音樂家,臨走的那剎那是不是對著遙遠的家鄉掉下了滿載鄉愁的眼淚。
沒多久遇到兩位人瑞級的波蘭老奶奶,專程飛來法國探望蕭邦,她們說蕭邦的心臟運回波蘭葬了,可是遺體還留在這裡。趁著自己還能走,要來這裡看看他,在鋼琴詩人面前說幾句道地的波蘭話,撫慰這個寂寞的心靈。
走出墓園將近五點了,剛好附近有一家大型超市,兩個人就興高采烈地進去準備買些水果。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種經驗,當你來到國外逛超級市場時,無論那些東西是不是台灣也可以買的到,你還是會帶著無比驚奇的心情把它當成稀世珍寶般放進籃子裡。這種效益再加上超市裡到處貼滿 on sale鮮橘色標籤,簡直一發不可收拾,我們在水果攤、甜點區裡流連忘返,一方面要裝做節儉只看特價品,一方面又控制不住地一個接一個放進推車,兩個作用互相抵銷的結果,得到八袋足以養活一連軍隊的食物,不過老實說,法國的櫻桃、水蜜桃、奶酪布丁真是一絕,不買太可惜了。
晚上回家吃飯,9點多後出門看看巴黎一年一度的音樂節,今天晚上各區都有表演活動,有搖滾、爵士、鄉村音樂、古典等多項選擇,pub與小巷裡擠滿了人潮,大多數的人都邊走邊吃三明治、熱狗、披薩和啤酒,或是聚在舞台前跟著起舞,整個巴黎的交通幾乎癱瘓,除了幾部不信邪的汽車硬是開進又窄又彎的小路裡然後被大家唾罵外,到處都是人,年紀大的舒舒服服坐在pub或咖啡座裡欣賞音樂,年紀輕的則穿著時髦的衣服或跳舞,或湊熱鬧(正是我們現在所做的),街道雖然有點髒,可是就讓它去吧,今夜難得狂歡。
相較之下,覺得台灣人真是內斂,很少有全民狂歡的節日,公然在街上跳舞唱歌勢必引來側目,只有在KTV或自家浴室,才敢盡情表現自己。唯一的例外應該是選舉吧,每次到了選戰開打的時候,整個台灣彷彿陷入一種狂喜的狀態,壓抑許久的喜怒哀樂突然爆發,也算是另類嘉年華吧?
你講對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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