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6/23(三) 熱
今天天氣非常晴朗,可是體溫調節機能失常的我還是下意識的穿了毛衣出門,拎著地圖來到了傷兵院--拿破崙的陵寢,繡綠的銅像兀自在艷陽下孤獨的站著,想想雖然西方人也喜歡搞一堆雕像啦、銅像啦到處插,不過好歹他們都還做的生動有趣,騎馬、沉思、打仗、洗澡、尿尿,千奇百怪層出不窮,不像在台灣某先生的銅像千篇一律,永遠是一號表情。
9:30AM來到羅丹美術館(學生票18F),讓我納悶的是,像巴黎這種國際級城市,仍然有很多熱門的觀光點沒有英文附註,所以一堆英語系或東方人擠在博物館門口或藝術品前玩猜迷遊戲的情景到處可見,像這個美術館的購票說明可全都是法文,看不懂就隨便你。
據說卡蜜兒不過是情聖羅丹眾多獵物之一,初次認真欣賞雕像的我突然對玻璃窗裡那一個個精巧而又充滿力度的人體產生好奇,真恨不得能看懂那些法文說明,也許就能了解那一刀一刀所構築起來的世界,記錄了什麼樣的情緒。
逛完出來約11點多,翻翻地圖決定在去畢卡索博物館(門票20F),,它位在瑪黑區( Marais)。走出地鐵站轉地圖轉了快3分鐘才抓對方向,這區的街道又小又斜,建築物也很古老,好不容易摸到畢卡索館不禁要欽佩起自己那尚有作用的方向感來。整棟博物館由民宅改建,常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一個窗口或小房間,跟畢卡索的作品一樣捷傲不馴,或許他的大膽,奇怪的比例與線條,就是一種不平凡吧,把一個東西畫的很像實體並不難,但是用另一種你說不出是美是醜的型式表現,就不是普通的神經細胞能控制的。
12點多離開博物館,記的書上有提到一條猶大人聚集的街道Rue de Rosiers,所以就很辛苦的迷路迷到那裡。突然眼前的街口冒出一家舊書店,門口掛了好幾排明信片,紙牌上標著12 pieces=10F,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進去大肆選購,挑了24張美輪美奐的巴黎風景以彌補這幾天沒照相的遺憾。離去後沿著狹窄的街道走,迎面而來許多帶著小圓帽蓄大鬍子的猶大人,沒道理地覺得一陣驚喜。這時候一陣陣香味傳來,好奇之下也學人家走進一家店裡買了一個猶大傳統三明治,扁扁的麵皮裡包了滿滿的生菜和3,4個炸豆子球,味道真不錯,特此在我的地圖上把這條神奇的街道標起來,並附註猶大區三明治以供後人參考。
晚上跟君一起參加語言學校裡辦的鐵塔賽納河的活動,7點多到學校,小房間裡坐了20幾個來自各國的學生,修女們殷勤的招待大家吃麵包跟櫻桃,小片的麵包上塗了各式各樣的沙拉醬或起司片,味道都很特別,不過有的試過一口後,看到修女再遞過來時差點想要尿遁去也。
8點多終於可以出發了,我們先坐公車到鐵塔,在車上跟長髮披肩的男領隊小聊了一下,他來自一個我們猜半天都猜不到的東南亞國家 Cambagi,英文講的不錯,只不過後來死纏著我們還想要電話,好脾氣的君客套性地想找張紙記他的電話,假裝會繼續聯絡,包包裡翻來翻去找不到紙條,倒是在眾目睽睽下掏出一條牙膏,笑的我眼淚都掉出來。
到了Tower Effiel 剛要上塔時,突然一個老婆婆朝我們走過來問『你們會說中文嗎?』
一問之下原來她跟大陸旅行團走失了,看看他手上的行程表,住的旅館離這裡有點遠,怎麼辦好呢?這時,跟我們一起參觀的兩個大陸女孩圍了過來『阿,妳搭Taxi回去好了….不不…..那個太貴了,還是搭Metro(地鐵)好了…』說完就拍拍屁股上他們的鐵塔去了。
我跟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哇哩咧,真無情! 幸好就在君打電話去飯店問時,滿臉殺氣的年輕導遊出現來找婆婆了。老婆婆匆忙跟我們道謝(『阿!我們台灣同胞們可也是挺有愛心的』她說),然後一邊走一邊用超高音罵導遊,看的我們都很擔心那個先生會不會按耐不住出手扁人。
好吧,終於可以上鐵塔了。本來以為我們會坐電纜車,不過手上的票旨在讓年輕人展現充沛體力,棒極了,也不過才十幾樓的高度,人家傑克爬豌豆可是爬到天上去。本來一開始還說說笑笑的,到最後只剩下可怕的哮喘聲,活像氣喘發作的海豹在作垂死掙扎。好不容易在心臟從嘴巴跳出來前的一秒鐘抵達第一層平台,兩個人足足有好幾分鐘講不出話來,休息了一會,君從包包裡掏出兩根快爛掉的香蕉補充能量,說也奇怪,這時突然深感法國的香蕉要等到接近腐爛邊緣時最可口。
從上面眺望下來,巴黎盡收眼底,趁著昏黃的落日,一棟棟古老的建築物閃閃發光,腦裡突然浮現巴哈的管風琴組曲,風景帶來的感動沒想到也激起音樂上的共鳴。
10點多大家集合去做蒼蠅船遊賽納河,天剛暗,鐵塔、教堂、河岸的燈一個個點了起來,在巴黎,你很難看到日光燈這種沒有美感的照明,他們寧可用落地燈或是舞台燈,讓每棟建築物都成為發光體,閃耀在浪漫的夜裡。這是真的,夜晚的巴黎出落的明艷動人,比白天更美。
遊整個賽納河約1個小時,女導遊法英雙聲帶解說兩岸的風景,問題是沒人聽懂她的英文,偶爾幸運地冒出一兩個可以猜出的名詞就萬分感激,不過下船的時候,大家還是都滿心歡喜的對她說
merci!(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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